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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 姨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  说起张姨一种亲切感便油然而生。她是我家的一个保姆,在我爸爸生命垂危的最后一段时光里,陪伴我爸爸走完了人生的里程。
    张姨本是一个既慈祥又漂亮的老太太,圆圆的大脸,胖胖身子,待人宽厚,看上去一幅慈母样、福态像,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太太,太多的坎坷使她历尽了人间沧桑,正应了那句老话:小姐身子丫环命。六十七年前,她出生在临江市四道沟镇一个普通的农民家里,因为她是女孩,她的降生不但没有给家里带来一丝欢乐,相反,父母认为她是家里赔钱主。就连她想上学那点想法都被父母扼杀在摇篮中。15岁那年早早地将她嫁给了同村徐家做了童养媳。常言道: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尽管那时张姨还尚未成年,但她可以独揽家务活了,即便如此,还是常常遭到酒鬼丈夫的打骂,身上经常是青一块、紫一块。17岁那年,她的大女儿降生了,随着孩子的出生,本以为自己长大了,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样任公婆、丈夫欺负了,可是事与愿违,因为农村那种儿子才是传后人的思想根深蒂固,所以张姨接下来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。女儿出生几天后,婆婆就催她下地干活,丈夫打骂更是变本加厉,但她用瘦弱的身躯仍像老黄牛一样做家务、干农活。几年后,她的两个儿子、一个女儿相继出生,张姨也由一个漂亮的、对很多事懵懂的小姑娘变成一个“老媳妇”,这时的她长大了,成熟了,特别是两个儿子的到来更令她挺直了腰板。对她来讲,随着一个个孩子的降生、成长,新生活的大幕刚刚拉开,一个崭新的世界呈现在农村小媳妇的眼前。孩子们一个接一个成家、生子、立业,美好生活即将开始。然而好景不长,一桩桩不幸接踵而至。一九八一年夏天的一个上午,张姨带着不满四岁的小孙女到江边洗衣服,衣服还没洗完,因为她闹肚子要去如厕,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小孙女被湍急的江水卷走了,她悲伤不已,一病就是半月。老话说:屋漏偏逢连雨天。就在张姨渐渐抚平失去小孙女的痛苦时,又一桩不幸再次降临到了徐家。一九八五年的夏天,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她的大儿子和儿媳在忙完农活以后到大江去打鱼,儿子水性较好,便携媳妇一起来到了江中,由于不清楚水深,儿媳一脚滑下了三米多深的江里,就这样儿媳被江水吞噬了年仅28岁的年轻生命。
    八十年代,中国改革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,这时已过不惑之年的张姨像千百万弄潮儿一样走出了大山,冲出了山坳。她带着那永远扶不起的酒鬼丈夫来到了临江,租了一个仅有20多平米的小屋,在临江水泥厂谋到了一份工作,丈夫也进入了手推车送货的行列,两口子就这样开始了新的生活。由于农村那种闲时来一壶,忙时来一盅的生活习性,徐叔酗酒的毛病仍旧持续着,张姨一如既往地为他弄个下酒菜,端一壶小酒,酒过三巡,徐叔还要骂上两句,这对张姨来说已是家常便饭、习以为常了,眼前的她只觉得通过工作挣到钱能养活自己,已是很满足了。经济上独立了,不再依附于他人生活,这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丈夫过去那种说一不二的霸气,同时也埋下了不幸的种子。由于丈夫经常酗酒,因此找徐叔送货的人很少,他赚的钱往往不足自己半个月的下酒菜及酒钱,常常是伸手向张姨要钱。所以,徐叔时常坐在手推车上两眼迷茫,精神颓废,一种男子汉大丈夫失去尊严、厌世的感觉时不时地流露出来,甚至几次酒醉后扬言他不想活了。一九八七年一个深秋的傍晚,劳累一天的张姨下班后仍不见丈夫的踪影,以为是外面有活回家晚点儿,并没介意,便独自吃了口饭,之后打了个盹,眨眼工夫已是晚上8点多钟了,丈夫还没回来。她领着小女儿就到外边去寻找,找了半个临江也不见人影,张姨便和孩子回家休息了。第二天早晨,还不见人,张姨便叫来所有的儿女,开始了搜寻。工夫不负有心人,在接近中午的时候,她的大儿子在临江水闸的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徐叔,他吊在一棵树上,结束了年仅53岁的生命。
   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张姨身心憔悴。之后的日子里,张姨开始了她的保姆生涯,并且一做就是十几年。在张姨做保姆的那段时间里,临江人都喜欢请她,因为她勤劳、善良、豁达、坚强,又不失中国女性的柔美与细腻。送走我爸之后,张姨说她想有个家,不再做事了,她想休息。于是在好心人的撮合下,66岁的她嫁给了一个退休老大爷,她仍旧重复着洗衣、做饭、伺候丈夫的活计,每当我到她家里去的时候,看到他们老两口那写满年轮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丝微笑,我心里感觉暖融融的。哎,苍天有眼,终于在张姨晚年的时候让她过上了开心、舒坦的日子。 (姜丽)
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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